2011年4月28日

人類要的安全,只有和自然共生!

綠土地來到台東不僅喜歡它的山水呼應的自然,更喜歡這裡原住民的生活方式。一到台東第一站就去認識卡地布的明志大哥,最初的認識,給我的感覺,明志大哥防備著我們,因為是漢人的緣故,覺得他和我們之間隔著一堵牆。我們之間慢慢的聊,覺得有更多的話題可以交流,他開始有些接受我了。約好日期帶我們去走山。

還沒有瞭解原住民的歷史和處境,所以對他的防範態度還不明白緣故。

那晚半夜2點,接到明志大哥,他很擔心帶我們走山,如果我們看到喜歡就想占為己有。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?這對我來說是意外的。跟他聊了,讓他慢慢瞭解我們這麼做的想法,儘管說了想法,但是還是能夠感覺到明志大哥的擔心,我們之間的內心之間還沒有暢通。

到日期電話給明志大哥,覺得他有很多猶豫。去部落2次,明志大哥都外出了,沒有再深入的交流。

那晚月色很美,我們坐在山上喝著茶,很想讓明志大哥一起來享受山上的寧靜。電話給他,他一口答應上來要給我們看資料。有些意外他的爽約。

那晚給我上了很深刻的一課。他把卡迪布部落從荷蘭人統治開始,到日本人的統治,他們受到的壓迫,到中華民國對他們不平等,到他們現在的處境,一個個過程演變,在經濟形態的社會裡,他們部落文化正在消失,這是多麼的悲哀!

我沒有全程記錄明志的話,他分享著他們的歷史和文化,所以我把他說的內容作了整理。
1、  與山的對話。他們尊重山,每次入山採集和狩獵,都會在入山口拜山神。與山神對話入山所要做的事情。
2、  與動物的關係。在他們的語言裡,沒有春夏秋冬,他們用感覺來表達語言,在他們的語言裡只有冷天和熱天,所以在其他氣候裡他們不去打擾動物,讓動物繁衍。他們瞭解自然的程度是我第一次聽到的,他們進入山林,用觀察,知道哪些野菜可以採集,哪些動物吃什麼,哪些動物間共生,動物的生活路徑在那裡?所以他們可以瞭若指掌的放好陷阱,等待動物自投羅網。
3、  耕種方式。他們除了採集也多樣化種植,小米、玉米、高粱、一些常吃的野菜。以遊耕的方式耕種,新開的土地用火燒草灰來肥沃土地,耕種一段時間後再換一塊地。
4、  由於沒有書寫的文字,他們的文化都是長輩口授的,代代相傳。
5、  關於婚姻,在他們的時代就非常尊重,男孩女孩的自由選擇。在他們共同工作中,如果女生的父親喜歡某個男子,男孩子和一群陪伴的男孩子一起向那個女生獻殷勤,他們會砍柴用各人的方式捆柴,父親很容易就知道是誰砍的。男孩和女孩對歌,因為心心相映就能對上歌,即使女孩喜歡的不是那個男孩,是陪追的男生,只要女孩和男孩真心喜歡,長輩都會祝福他們。
6、  關於泡湯,他們的泡湯是在知本溪乾枯的時節,也是冬季的那段時間,老人家都會泡湯,放鬆筋骨,養病修生,他們在知本溪挖個坑就會有溫泉,在坑附近建一個簡單的棚子住下,等到春雷一打,所有的人都離開那裡,雨水期的到來就會把所有的棚子沖走。形成了知本的衝擊平原。溪水帶著泥沙堆積起來的,所以族裡的人只在乾枯期才會在那裡。

這讓我想到,我們怎會把房子建在溪道附近呢?這是溪水的走道,水災的隱患。不遵循自然,再厚的擋土牆還是無法保護我們的安全,人類要的安全,只有和自然共生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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